眼睛紧盯着手机屏幕。“挺好的。”我轻声回答，把温在灶上的饭菜端上桌。三菜一汤，
摆盘精致，是他要求的“家的样子”。他终于抬眼扫了我一下。“妆容太淡，显得没精神。
扣5分。”他说的分是只有女性会被约束的“道德币”。
名义上是为了“促进家庭和谐、提升社会道德水准”，
实则是一套由男性精英主导设计、并主要由女性承担考核压力的工具。妆容过浓就是轻浮，
过淡就是失礼。衣着暴露就是不检点，保守代表土气。
体态的胖瘦、言行举止的“温顺度”都被量化评分。
生育意愿、胎儿性别、产后恢复速度也被列入其中。
女性被要求时刻保持“温和”、“愉悦”、“顺从”的情绪状态。任何负面情绪，
即使是疲惫，都可能被视为“传递负能量”、“影响家庭氛围”而扣分。我垂着眼，没抬头，
应了一声：“嗯，明天注意。”周铭是一家大型企业的中层，而我的“工作”，
是扮演好他的妻子。一个符合社会“女性道德标准”的完美形象。饭后，老公放下筷子，
拿起放在手边的平板电脑，点开那个熟悉的金属图标应用——“家庭道德银行”。
这是每个家庭，或者说，每个丈夫管理妻子的官方系统。他划拉着屏幕，一条条念出，
声音平稳，没有波澜。“上午九点十五分，小区门口与保安对话超过三句，仪态不够矜持，
扣10分。”我捏着筷子的手指紧了紧。那个保安只是提醒我快递柜满了，尽快去取。
“中午十二点零三分，午餐照片没能在朋友圈展示‘丈夫的关爱’，
没拍出我让助理给你订的燕窝礼盒，扣20分。”那燕窝是上周的事了，而且，
